关注国际形势防范金融风险提高保险资产管理水平

李克穆

                             (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北京 100032)
　　
　　［摘要］近年来，我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务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对资金运用的监管不断加强，投资风险防范体系初步建立，投资收益有所提升，但是在不断变化的新形势下，保险资产管理工作也面临着一系列新的问题和挑战，保险资产管理工作人员应认真分析国内外形势，交流防范风险、加强制度建设的经验，不断提高保险资产管理的水平和能力。
　　［关键词］保险资产管理；经济金融形势；金融创新；资金运用；资产风险
　　［中图分类号］ F840.3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4-3306（2006）07-0007-04
　　Abstract： Insurance asset management has made some progress in recent years. Regulation on insurance fund utilization keeps strengthening and an investment risk prevention system has come into being at the same time. While investment yields are rising constantly, insurance asset management is facing with a series of new issues and challenges in a constantly evolving environment. Therefore, insurance asset management personnel should make a careful study of foreign and domestic situations, draw on successful experiences in risk prevention and policy construction in order to continue to improve their asset management skills and capability. 
　　Key words：insurance asset management;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ituations; financial innovation; asset management; asset risks
　　
　　一、当前国际国内的经济金融形势
　　深入了解国际国内形势，包括金融形势，对于保险资产管理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资产管理是对保险资金进行有效配置的过程。资产配置的效率不仅取决于资产管理机构的运营，也取决于国际国内经济形势和市场环境。
　　(一)当前国际经济金融发展的趋势和特点
　　20世纪80年代之后，国际经济出现了全球化的趋势。在金融方面，主要表现为美、欧、日之间在利率、汇率变动方面对国际金融市场、国际资本流动产生的影响日益增大。比如,2006年年初，美国经济增长强劲，市场出现了美元将进一步加息的预期，美元、欧元、日元等国际货币之间的汇率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全球股票市场、债券市场也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跌;在日本,长期执行的数量宽松（Quantitative Easing）货币政策导致了“日元利差交易”的发展（也就是投资者借入日元，为持有收益率更高的资产提供融资），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全球资产价格的持续上涨。2006年2月，日本公布了包括消费物价指数在内的诸多经济数据。市场预期，日本维持5年之久的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终结，这引起了全球金融市场的震荡。日元、美元等国际主要货币之间的汇率出现大幅振荡，人民币兑美元持续数天走低;国际债券市场出现明显回调;CRB大宗商品指数1个月内下跌10%，创下了18年来最大跌幅；建行在内的港股也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跌。对于这些资本市场的变化，资产管理工作人员都要及时地关注，要从中得出一些结论。
　　观察国际经济金融形势不仅要从经济角度也要从政治角度进行。当今经济形势的一个非常明显特征是，政治和经济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密，政治和经济交织在一起，一项国际性的重大的政治决策往往要受经济因素制约，一项国际性的经济政策的出台也会受到政治因素的制约。我们国家在进入国际市场中,也处处受到国际政治的影响.
　　我国加入WTO以来，经济开放的步伐明显加快，外贸依存度从2001年的45%上升到70%以上。外汇储备现在已经达到全球第一。人民币资本项下虽然没有实现自由兑换，但国际金融市场的利率、汇率变动，国际资本流动将不可避免地波及国内债券市场、股票市场、货币市场。目前，我国外贸进出口在世界上大概是第四左右，对于世界经济的影响也与日俱增。
　　（二）结合工作实际，有针对性地了解和认识形势
　　［作者简介］李克穆，现任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副主席。
　　从我国情况看，近20年来，我国的经济发展相当快，金融运行总体是平稳的。从工作实际出发，可重点以资本市场为切入点，研究国内外资本市场，对市场进行跟踪研究。这项研究涉及范围很广，涉及整个宏观经济，研究整个宏观经济一定要有整体有局部。比如银行、证券、保险在金融中的位置和相互影响问题，资本市场的系统性风险的传导机制/股市和债市的关系/利率、汇率对市场的近期、中长期影响等。宏观经济波动与资本市场的相关性很强，同时又充满不确定因素。有针对性地关注宏观经济问题，可以少走弯路。
　　（三）分析形势，关注形势，要把改革和创新作为重要的切入点
　　近年来，国内金融改革、创新的步伐明显加快。银行金融体制改革方面，出现了很多新的情况， 2003年底，国有银行的战略重组、股份制改革启动，目前建行已经成功上市， 2004年银监会颁布《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管理办法》，要求银行业在2006年底前达到有关的要求，商业银行资本约束明显增强;资本市场改革方面，2005年4月29日，股权分置改革正式启动，预计到2006年底基本完成。作为资本市场的一项全局性、根本性的制度变革，股权分置改革将使资本市场发展的制度环境明显改善;在利率汇率方面，2005年来，央行先后推出了降低超额准备金利率，允许企业发行短期融资券等一系列措施，货币市场与实体经济之间的联系逐步打通，包括货币市场和实体经济在内的更广泛的市场利率结构也有望逐步形成。2005年7月21日，我国开始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人民币汇率向着浮动汇率体制不断迈进;在金融创新方面，建行、国开行进行了资产证券化试点；光大银行与国开行进行了利率互换试点；国家发改委即将试点发行无担保的企业债，债券市场将有望进入信用债时代。股票市场制度性改革基本完成之后，指数期货、股指期权等金融创新将大量涌现，基金产品也将不断丰富和多样化。
　　金融改革与金融创新使国内金融呈现出了许多新的趋势，一是金融业的综合经营、交叉竞争格局正在形成。商业银行正在打造综合金融服务集团，银行系统基金管理公司的成立深刻地改变了我国基金业的运行模式和竞争格局。商业银行企业年金业务的发展使银行、保险、基金之间在养老金领域的业务交叉、相互竞争的格局逐步形成。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等国内银行正积极准备进军寿险业。与此同时，国际保险企业、商业银行、资产管理机构及综合性金融服务集团正陆续进入中国，国内、外金融机构之间、不同类型机构之间交叉竞争的格局正在逐步形成。二是银行资产负债结构调整对金融市场影响日益明显。在资产方面，受银行改革和资本充足率监管约束，银行放缓了贷款的增速，加大了债券投资力度，2005年下半年银行债券新增投资规模达9 706亿元，占债券市场增量的90%，成为债券市场的主导。商业银行债券投资力度的加大显著增大了债券市场的资金供给，债券收益率曲线不断下移，给包括保险公司在内的机构投资者债券投资收益提高形成很大压力。在负债方面，通过大量发行金融债等新的方式，银行显著增强了负债管理的主动性、灵活性，银行运营成本显著降低。与此相应，银行协议存款需求明显下降，可接受的协议存款利率不断降低，这对保险资产运用带来挑战。三是金融风险管理难度明显加大。证券公司、信托公司的破产、清算可能直接影响保险资产的安全性。另外，资产证券化产品、无担保企业债等金融创新产品的复杂性、风险性显著高于传统产品，从而对风险衡量、信用利差分析和投资风险管理提出了更高要求。
　　在国际保险业，养老金这方面业务能占到寿险公司业务的60%、70%，甚至80%。在证券市场上，保险资金加上养老基金，通常占30％～40％。社保问题始终是全球性的问题，它不仅是经济问题也是社会问题，涉及到整个国家的稳定。目前，全球大部分国家都建立了不同形式的养老保险制度，其中英、法等西欧一些高福利国家建立的是政府主办的公共养老保险制度，这种制度一个共同特点是以政府信用作保证，通过国家强制实施并由政府直接操办。许多国家都在越来越多地运用商业保险的办法来支撑整个社保体系。这些年来，我国也建立了具有自己国家特色的社保体系，但还有待完善。
　　二、加强资产管理需要研究和把握的问题
　　（一）关于风险提示
　　实践证明，金融风险具有隐蔽性和突发性等特点，如果不保持一种高度的、长期的警惕，资产管理工作将无法进行。应当说在防范风险方面，方方面面已经有许多教训，其中有些教训是十分惨痛的。比如有的保险公司把巨额资金集中存放在一家券商手里，有的保险公司进行大面积的国债转托管，调动巨额资金不打签报，不请示，不上会，没有正式发文，没有向有关专家小组与决策小组报告，也没有征求有关法律部门的意见等。
　　风险提示问题牵涉到方方面面。一是相关行业综合治理尚未结束，新生风险时有发生。据统计，截止到2006年1月，证监会处置了多家证券公司，其中几家被关闭；几家面临重组。如果风险不能得到有效控制，目前正在重组中的一些券商也有可能落入被处置的境地。二是信用产品的担保机制发生了重大变化，国家对金融机构处置和投资者补偿政策将朝着市场化的方向调整。公司债券发行将进入“无担保时代”，信用风险、交易对手风险将显著增大。三是道德风险是金融领域的重要风险之一。许多案例证明，道德风险控制不好，将给金融机构带来灾难性问题，产生极为严重的影响。目前国际经济学界流行的一种观点认为，金融危机的发生与道德风险有着密切的关系。国外一些金融机构顷刻之间跨掉，主要问题是道德风险失控。近些年保险资产管理出现的问题，很大程度上也是我们自身的问题，是我们一些人高度的无知加随意性造成的。日前，党中央国务院提出2006年反腐工作重点是治理商业贿赂。我们要高度重视这个问题，将其作为当前和今后的重要工作来抓，从制度建设、道德理念、职业操守、惩罚措施等方面入手，建立保险资产管理秩序，从根本上防止商业贿赂的发生，严厉打击商业贿赂行为，坚决纠正不正当交易行为，有效预防和控制道德风险，切实维护保险机构的社会形象。四是金融新产品风险，特别是金融衍生产品风险。过去讲到金融衍生产品，主要是OPTION（期权）和FUTURE（期货）。很长时间里就这两项，在这个里面有点延伸。后来金融衍生产品发展得五花八门。虽然金融衍生产品制造了很多罪恶的东西，但不能否认金融衍生产品是一种创新，相当大地推动了金融市场的发展。
　　（二）关于基础规则
　　资产管理工作者能不能把握住自己，不能靠毅力，一定要靠规则。近年来，在规则方面，保监会一是发布了债券投资、基金投资、股票投资、外汇资金境外运用、基础设施项目投资等管理办法及相关配套文件；二是出台了《保险资产管理公司管理暂行规定》、《保险资金运用风险控制指引》；三是下发了《关于开展保险资金托管工作的通知》；四是发挥行业力量，组织了13个课题组。对于这些制度规则，各公司应认真执行，防范风险。
　　（三）关于投资渠道
　　金融市场正处于发展阶段，投资工具较少，制度不健全，收益率不高。如何突破渠道政策，拓宽投资领域，优化资产结构，改善资产负债匹配状况，提高投资收益，始终是保险业界重点关注的问题。近两年来，保监会在拓宽渠道方面力度较大，经国务院批准，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对于优化资产结构，分散投资风险，提高投资收益，改善资产负债匹配状况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引起热烈反响和社会关注。
　　（四）关于投资收益率
　　收益与风险总是相伴而行的。运用保险资金必须始终以风险控制作为前提，与此同时追求长期稳定的投资回报。下达收益率指标不能靠主观臆断，更不能过分地跟政绩挂在一起，要从实际出发，要建立在现实可能的基础上，要兼顾当前的收益和长期的收益。如果高收益率对应的是高风险，对应的是高成本负债，就不能说这个高收益率是合理的，特别是那种不顾资产负债匹配，追求短期高收益率的做法，问题更明显。
　　在当前市场环境下，如何提高收益率，是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对于保险投资人来说，面对的是变化不定的金融市场，要树立科学的投资理念，在坚持资产负债匹配管理基础上优化投资组合，在积极有效管理投资风险的前提下提高收益。作为金融企业，显然要以利润最大化为经营目标。这也是对投保人、投资人和股东的应尽之职。
　　（五）关于人才队伍建设
　　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我国保险资产管理起步较晚，发展基础比较薄弱，专业队伍亟待加强，与其他金融行业相比，整体能力差距较为明显，加强人才队伍建设十分重要，而且十分紧迫。保险投资领域扩大，交易对手增多，交易产品增加，市场环境变化，尤其是金融竞争加剧，对人才队伍建设提出了更高的标准和要求。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从战略的高度，考虑未来的人才规划，以积极开放的心态，按照市场化原则，广纳贤才，进一步引进专业人员，调整人才结构，完善用人机制，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不断增强核心竞争力。
　　当前，我们面临着新的不断发展的市场环境，也面临不断创新的发展环境，如果我们不学习，不钻研，不提高水平，就难以了解其他行业发展状况，难以了解国内外资产管理行业的现状和发展趋势。
　　三、保险资产管理监管工作的主要思路
　　（一）搞好风险排查，摸清保险资产风险底数
　　近年来，保监会在防范化解资产管理风险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但总体看，保险资产风险监管的任务十分繁重。特别是数量众多的中小保险公司，起步晚，困难多，内控机制不健全，市场经验不足，存在较大风险隐患。这在当前现场监管人力不足，非现场监管尚未到位，监管信息不完整的形势下，保险资产管理监管存在空白点，隐藏着风险隐患。为此，保监会决定开展一次保险资产管理风险排查。
　　此次排查，采取调查、自查和现场抽查相结合的方式，一是要全面、深入了解保险资产管理现状，发现违规行为，揭示风险隐患，摸清风险底数；二是要进行风险提示，督促公司采取针对性措施，有的放矢地规范资产管理，防范化解潜在风险。保监会正在统计分析各公司上报的自查数据，初步看，保险资产质量总的情况是好的，不良资产占比不高，但也存在一些潜在风险，比如不注重防范交易对手风险，在中小银行开设大量账户并存款，在证券公司席位托管债券，还有的公司合法合规经营理念不够，违规开办委托理财不能收回。有的公司集中化、专业化管理程度不够，分支机构也开办一些资金运用业务。
　　根据工作计划，2006年，保监会还准备对部分保险公司、保险资产管理公司开展专项现场检查，内容包括股票投资、债券投资、结构性存款和风险管理等，旨在促进保险机构切实贯彻落实法律法规，提高运作力和执行力。
　　（二）加快金融创新，拓展保险业发展空间
　　近年来，保险投资领域不断拓宽，基本覆盖了国内所有金融市场和所有金融产品，并逐步向实业投资领域和国际金融市场发展，为创新新业务、拓宽新领域、提高运作力、增强竞争力创造了有利条件。
　　2006年，保监会将在已有基础上，从促进金融行业战略合作，拓展保险业发展空间出发，积极推动保险资金投资银行股权、产业基金和资产证券化产品，设立基金管理公司，完善境外投资政策，在低利率环境下，通过组织形式和投资工具创新，降低对利率敏感性产品的过度依赖，充分利用国内外金融资源，促进投资收益改善，防范潜在的利差损风险；同时，还准备在鼓励投资产品创新、开展第三方资产委托试点、支持资产管理公司引进战略投资者等方面制定新措施，进一步推进资产管理的集中化、专业化、规范化和市场化建设。这些政策的出台，将对保险业长远发展和提高市场竞争力产生深远影响。
　　（三）稳步推进托管，建立资产管理风险控制机制
　　2005年，保监会改革资金管理体制，在股票投资、债券投资和基础设施投资等渠道上都引入资金托管制度，以通过第三方独立托管，提高公司投资透明度，增加监管机构信息来源，督促公司规范操作行为，有效防范资产管理风险。
　　为进一步加强资产管理风险控制，2005年下半年，保监会在总结托管制度经验，解决技术和成本问题的基础上，结合保险监管和防范风险需要，按照市场化的自主自愿原则，稳步推行保险资金托管制度。
　　同时，保监会还将下发《关于加强保险资金风险管理的意见》、《保险资金投资交易对手风险管理指引》和《保险资金投资工具信用风险评估指引》等法规制度，推行全面风险管理，督促保险机构不断完善管理架构，规范运作流程，强化信息披露，及时准确地识别、评估、控制和监测资产管理风险，构建全面覆盖、全员参与、全程管理的新型风险管理体系。结合当前治理保险经营中不正当交易和商业贿赂行为的工作，从监管角度，采取综合措施，将防范信用风险和道德风险列为重要风险点，在思想上、制度上、操作上高度重视，加强风险排查，及时发现问题，制定投资工具和交易对手信用风险管理政策措施，切实维护投资者的利益。
　　（四）加强信息披露，逐步统一绩效评估标准
　　目前，许多行业都建立起了信息披露制度，对促进企业安全、稳健、高效经营，保护投资者利益发挥了积极作用。保险资产管理是跨行业、跨市场的金融活动，涉及到的交易对手多，金融产品多，风险因素多。稍有不慎，就会出现风险，导致损失，损害投保人和其他相关利益人的切身利益，给经济金融稳定和社会安全带来不良影响。如何对保险资产管理活动实行规范的信息披露一直是保监会关注和研究的重要问题。
　　2005年，保监会成立了由业内外有关专家组成的课题小组，用一年的时间，深入研究了国内外信息披露制度的经验、做法和特点，起草了《保险资产管理信息披露指引》。2006年，保监会将组织业内外力量，继续深入研究，结合监管需要，完善规章制度，力争早日建立起保险资产管理信息披露制度，增强市场约束力，促使公司规范投资操作行为。
　　同时，如何统一保险投资绩效评估标准也是一个重要的现实问题。目前，由于缺乏专门的保险投资会计核算制度，各公司计算收益指标的口径不一致，高低落差很大，不能真实反映公司的投资业绩，也为社会公众判断公司质量带来难度。从国际经验看，许多国际性金融组织或协会都制定了行业性绩效评估标准，统一计算口径，便于横向比较，为投资者提供判断依据。保监会从去年开始研究统一保险投资绩效评估标准问题，起草了《保险资金投资绩效评估指引》。但考虑到，这项工作技术性强，影响面大，较为敏感，按照稳妥审慎科学实用的原则，2006年仍继续深入研究，认真听取业内外人士意见，在适宜时机可以先试行一段时间，成熟后再下发管理制度。
　　（五）发挥行业优势，搞好基础设施投资试点
　　经国务院批准，2006年3月21 日，保监会颁布了《保险资金间接投资基础设施项目试点管理办法》，标志着保险资金投资实业领域进入操作阶段。这体现了国务院对保险业的重视和支持。下一步的主要工作是组织安排好，稳步推进试点，确保取得成功。
　　基础设施项目投资十分复杂，涉及面广，包括公路、铁路、桥梁、水电等方方面面，专业性和技术性强，要做到各个方面项目都很熟悉，不容易，甚至不可能。审定大型基础设施项目，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我们要在投资热的局面下保持清醒和理智，切忌一哄而上，贸然行动，要做非常充分的前期准备工作，在项目选择、人才选择、风险控制上要加倍小心，稳步推进，切实把好事做好。要注意有统一步调和节奏，要有战略安排，要有行业精神，要有合作风范，各自为政、恶性竞争同根相煎要不得，必须集中行业资源，借助行业力量，提高判断能力、风控能力和谈判能力。
　　（六）研究国际经验，改进资产管理监管方式
　　国际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全球化趋势，推动金融监管理念、方式、手段和技术不断进步。近几年来，以风险资本为基础的监管体系正成为各国金融监管的共同趋势。美国保险监督官协会（NAIC）于1992年在借鉴《巴塞尔协议》“风险资本要求”标准基础上，成功推出了保险公司的资本充足率要求——风险资本标准（RBC），最近又准备在《新巴塞尔协议》指导下进一步完善其资本充足率框架。欧盟于2001年5月正式启动“偿付能力II”项目，旨在充分借鉴《新巴塞尔协议》三支柱方法基础上，建立一套适应欧盟内部保险监管需要的、更为有效的监管制度。此外，日本、新加坡、中国台湾、印尼等其他国家和地区也先后引入、建立了风险资本为基础的保险监管体系。为适应国际经济、金融环境的新变化，2003年10月，国际保险监督官协会（IAIS）公布了《保险核心原则和方法》，提出了以巴塞尔协议三支柱结构为出发点的保险监管体系。2004年10月，IAIS制定并通过了《保险投资风险管理指引》，对保险人投资风险管理框架，保险投资主要风险及其管理进行了详细阐述，为各国风险管理和保险监管提供了基础。同时，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实行金融分类监管制度。根据监管对象的资质条件和经营状况的不同划分类别，实行不同方式、不同程度、不同标准的差异化监管，有利于提高监管效率和针对性，降低监管成本，有效防范风险。
　　目前，保监会针对保险机构在资产规模、治理结构、业务特点、经营效益等方面差异较大的现实，对分类监管进行了有益探索。在保险资产管理监管上，结合新渠道的准入，逐步引入分类监管的理念。比如股票投资、境外投资和基础设施投资，就针对不同性质和不同资质的保险机构实行了不同的准入标准和监管要求。目前，在起草中的《保险资金投资管理办法》和《保险资产管理公司治理结构指引》中，也将更大力度地体现分类监管的政策意图。这将是保险资产管理监管体制的重大变革，将促进监管理念、监管方式、监管效能的改革和提高。
　　（此文系中国保监会副主席李克穆在2006年全国保险资产管理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刊发时作了适当的文字处理。）
　　［编辑：郝焕婷］保险研究2006年第7期专题研究INSURANCE STUDIESNo.7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