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派出机构风险预警的实践与探索

张瑞 万金文 谢畅

　　甘肃保监局依据现有监管力量探索建立了省级保险机构重要风险预警监测指标体系，摸索出了一套适合本地区实际的非现场监管工作模式，提高了动态监测和早期识别省级保险机构主要风险的预警能力。
　　一、甘肃省重要风险预警监测主要内容
　　甘肃省级保险机构重要风险预警监测反映了省级分支机构负债风险和经营风险两大类风险，具体包括负债过度集中风险、现金流风险、价格不足风险、管理风险和理赔风险，共有13个代表指标，其中财产保险公司监测指标7个，人寿保险公司监测指标6个。
　　风险预警的方法是基于“风险表现于异动”的假设，通过计算和比较监测指标当期值与风险等级标准值，确定该指标的风险等级和存在的风险隐患，达到风险预警的目的。
　　风险预警监测指标的选择充分考虑了重要性、针对性和可操作性，指标的选取基于当前保险市场存在的主要风险，全部选取能够从目前保险统计信息系统中获取数据的指标。目前整个行业积累的经验数据较少，样本不足，无法对各监测指标的风险系数给出标准的参照区间，体系中指标的风险等级系数重点参考了近三年的指标均值。在风险监测过程中，通过比较当期指标值与风险等级系数，确定当期指标值风险等级范围，观测异动情况，查找存在的风险隐患。
　　（一）财产保险公司监测风险及预警指标
　　1监测风险：负债风险——负债过度集中风险
　　代表指标：车险占比
　　指标公式：车险占比＝车险原保险保费收入×100%÷财产险公司原保险保费收入
　　指标说明：该指标计算机动车辆险业务在财产险公司总业务量中的占比情况，监测业务过度集中所隐藏的风险
　　风险等级： 70%以下：正常；70%到85%：关注；85%以上：警戒 
　　2监测风险：负债风险——价格不足风险
　　代表指标：车险费率
　　指标公式：车险费率=车险业务签单保费×100%÷车险保险金额
　　指标说明：该指标计算车险平均费率，用于监测由于市场竞争而带来的产品实际价格不足风险
　　风险等级：15%以上：正常；1%到15%：关注；1%以下：警戒
　　3监测风险：负债风险——现金流风险
　　代表指标：应收保费率（平均）
　　指标公式：应收保费率（平均）=应收保费（小于一年期累计）×100%÷原保险保费收入（12个月滚动累计）
　　指标说明：该指标用于监测公司由于长期大量存在应收保费所带来的现金流风险
　　风险等级：8%以下：正常；8%到15%：关注；15%以上：警戒
　　4监测风险：经营风险——管理风险
　　（1）代表指标：车险保费批改率
　　指标公式：批改率=批增率+批减率
　　批增率=本期累计批增车险原保险保费收入×100%÷本期累计车险原保险保费收入
　　批减率=本期累计批减车险原保险保费收入×100%÷本期累计车险原保险保费收入
　　指标说明：该指标用于监测公司经营中对车险保单进行非正常批改带来的经营管理风险
　　风险等级：3%以下：正常；3%到5%：关注；5%以上：警戒
　　（2）代表指标：综合费用率
　　指标公式：综合费用率=［业务及管理费-摊回分保费用+手续费及佣金支出+分保费用（损益）+营业税金及附加—保险业务］×100%÷已赚保费
　　指标说明：该指标用于监测公司非正常费用开支所带来的经营管理风险
　　风险等级：35%以下：正常；35%到45%：关注；45%以上：警戒
　　（3）代表指标：承保利润率
　　指标公式：承保利润率=承保利润×100%÷已赚保费
　　指标说明：该指标用于监测公司短期行为导致利润下降或形成大面积亏损所带来经营管理风险
　　风险等级：0%以上：正常；0%到-5%：关注；-5%以下：警戒
　　5监测风险：经营风险——理赔风险
　　代表指标：综合赔付率
　　指标公式： 综合赔付率=（〔赔付支出——赔款支出〕—〔摊回赔付支出（损益）——赔付支出〕＋〔赔付支出——分保赔付支出（损益）〕＋〔提取未决赔款准备金〕—摊回未决赔款准备金）×100%÷已赚保费
　　指标说明：该指标用于监测由于公司承保业务质量差或理赔环节异常所隐含的风险
　　风险等级：65%以下：正常；65%到75%：关注；75%以上：警戒
　　（二）人身险公司监测风险及预警指标
　　1监测风险：负债风险——负债过度集中风险
　　代表指标：投资型产品占比
　　指标公式：投资型产品占比=投资型产品原保险保费收入×100%÷寿险公司原保险保费收入
　　指标说明：投资型产品包括万能保险与投资连接保险，该指标计算投资型产品在寿险公司总业务中的占比情况，监测由于投资型产品占比过高，业务发展易受外部经济金融形势影响所隐含的负债集中过度风险
　　风险等级：小于40%（含）：正常；40%—60%之间（含60%）：关注；大于60%：警戒
　　2监测风险：负债风险——现金流风险
　　（1）代表指标：期交业务占比
　　指标公式：期交业务所占比例=本期寿险新单期交原保险保费收入×100%÷本期寿险新单原保险保费收入
　　指标说明：该指标计算寿险公司新单保费中期交业务占比情况，用于监测寿险公司业务结构不合理可能带来的现金流风险
　　风险等级：50%以上：正常；30%到50%：关注；30%以下：警戒
　　（2）代表指标：投资型产品简单退保率
　　指标公式：投资型产品简单退保率=投资型产品退保金×100%÷投资型寿险原保险保费收入
　　指标说明：投资型产品包括万能保险与投资连接保险，该指标用于监测由于受外部经济金融形势影响导致投资型产品退保所隐含的现金流风险
　　风险等级：小于8%（含）：正常；8%—10%之间（含10%）：关注；大于10%：警戒
　　（3）代表指标：保障型产品退保率
　　指标公式：保障型产品退保率=保障型产品退保金×100%÷保障型寿险原保险保费收入
　　指标说明：该指标监测普通型寿险业务和分红型寿险业务非正常退保的引发的现金流风险。
　　风险等级：35%以下：正常；35%到6%：关注；6%以上：警戒
　　3监测风险：经营风险——管理风险
　　（1）代表指标：银邮渠道占比
　　指标公式：银邮渠道占比＝银邮渠道原保险保费收入×100%÷寿险公司原保险保费收入
　　指标说明：该指标用于监测寿险公司银邮渠道占比过高可能导致渠道依赖和手续费升高所隐含的风险
　　风险等级：40%以下：正常；40%到60%：关注；60%以上：警戒
　　（2）代表指标：业务及管理费用率
　　指标公式： 业务及管理费用率=业务及管理费用支出×100%÷原保险保费收入
　　指标说明：该指标用于监测公司非正常费用开支所带来的风险
　　风险等级：3%以下：正常；3%到6%：关注；6%以上：警戒
　　（三）重要预警指标监测流程
　　1计算数据提取。提取重要预警指标所需数据，并对提取数据进行复核，保证预警指标计算数据的及时性、完整性和真实性。
　　2风险等级评定。数据复核无误后，分公司编制甘肃保险分支机构重要预警指标表，确定指标值和风险等级。
　　3预警风险提示。以指标值和风险等级为基础，编报甘肃省级保险机构重要预警指标风险监测简报，以月报形式于月后20日内向局长室及相关部门报送。
　　4监测结果参考。体系在于反映省级保险机构主要风险状况，加强对省级保险机构风险监测和预警，监测结果仅作为相关业务部门执行非现场和现场监管参考依据，不作为业务部门实际风险等级认定标准。
　　二、重要预警指标监测的作用及功能
　　（一）建立了预警时点监测网
　　重要预警指标具体监测负债风险和经营风险两类，负债类风险在一定程度上可控，在保险业外部环境的配合下能够有效防范和化解；经营风险基本上可以预测或识别，通过完善企业内部风险管理机制和强化监管，在很大程度上能够降低此类风险。基于两类风险体系选取了13项重要指标，通过指标风险等级动态反映辖内19家省级保险主体主要风险状况，一旦发现问题即实施监控提醒，采取监管函和监管谈话等形式及时与省级机构沟通，形成了一套及时预警时点监测网。如2009年3月，监测辖内A和B产险公司车险保费批改率指标值分别达到319%和304%，高出产险市场平均水平144%和129%，同时风险等级均上升为“关注”，该局及时与两家公司分管副总进行了监管谈话，指出存在异常批单行为，并责令立即进行整改和自查自纠。两家公司事后按照要求递交了整改报告，并对相关责任人和当事人进行责任追究。
　　（二）提高了现场检查针对性
　　重要预警指标监测的本质目的在于加强非现场监管的重要性、针对性和强操作性，立足现有监管力量来有效反映辖内保险主体存在的主要风险，同时也为派出机构现场监管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如“车险保费批改率”用于监测公司经营中车险保单非正常批改带来的经营管理风险，提高了现场虚假批单退费检查效率；“车险费率”用于监测由于市场竞争而带来的产品实际价格不足风险，提高了不严格执行条款费率的检查效率。通过比较“综合成本率”明显高于行业平均值的机构，可以查找费用虚假列支及贴费行为；通过比较“承保利润率”明显高于行业平均值的机构，查找机构内部控制和风险管理行为，归纳出了“几必查”的工作模式，同时通过现场核对、校验、获取新的信息，也修正了非现场监管的偏差。目前，其监管数据指数也在全省现场检查中广泛运用，通过重要指标监测风险的研究与分析，指引了现场检查，提高现场检查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加快了现场检查的工作效率。
　　（三）拓展了分类监管思路
　　目前甘肃保监局非现场监管内容基本形成一个体系，其中非现场监控指标体系逐步走向了统一、科学和规范化，具体表现为“两个方面”和“三个框架”。“两个方面”体现在财产险和人身险公司“两个方面”，“三个框架”具体表现为季度业务风险监测、动态监测综合评价体系和年度风险评估“三个框架”，季度业务风险监测则侧重对异动业务数据的监测和预警，动态监测综合评价体系从公司发展、创新、诚信、经营、管控指标进行综合评价，全面反映被评价主体的运行状况。年度风险评估侧重对公司业务风险水平、管理风险水平、风险管理能力的评估。“三个框架”的监控指标互为补充，全面反映了辖内机构总体风险特征、地区差异和公司差异，全面体现了地区分类指导和分类监管的工作思路，重要预警指标监测立足“三个框架”基础，以月度监测简报方式对“三个框架”形成了有益补充，在风险监测的频度和针对性上下功夫，动态反映重要风险在各公司之间的分布差异，利用“正常、关注和警戒”三个风险层次对公司差异予以具体体现，拓展了分类监管内容，进一步提高了非现场监管的效率。
　　（四）引导了行业稳健发展
　　通过每月向省级保险机构提供重要风险预警监测信息，市场各主体的经营管理层能够从中衡量和比较重要指标的差距和异动，进一步找出机构业务发展和内部管理中的突出薄弱环节和突出风险点，促进了自身提升风险管理的能力，同时监管机构通过发监管函、开展监管谈话和监管专员上门跟踪等形式督促了各机构强化下辖机构依法合规经营的意识，有效地保证了分支机构在风险有效控制和妥善处理基础上的可持续发展。
　　三、重要预警指标监测的不足
　　（一）监测指标选取单一，系数设定不尽科学
　　体系中的指标选定根据当前市场中的主要风险选取了一项或者两到三项指标，通过这些指标难以全面反映存在风险或者已经存在的风险没有指标反映，如非寿险业的风险主要集中在负债风险和经营风险上，在管理风险上综合成本率指标没有纳入，应收保费率在车险见费出单后的风险等级系数的调整势在必行，而目前无可参考数据；在经营风险上的理赔风险由于中国保险统计信息系统无法取数而没有纳入监测体系，指标在考虑到数据成本的前提下选取存在单一性；另一方面体系中指标的风险等级系数主要参考近三年的指标均值，通过比较当期指标值与风险等级系数来确定当期指标值风险等级范围，风险系数设定缺乏科学性，不能客观反映实际风险状况。
　　（二）监测流程不够全面，监测效率有待提高
　　   目前重要预警指标监测以月度简报形式报送局长室和相关业务处室，监测结果仅作为相关业务部门执行非现场和现场监管参考依据，没有参考后续的处理措施，在流程上缺乏全面性，一方面风险提示仅停留在局内业务处室，没有向省级分公司延展；另一方面缺乏风险后期的处理措施，非现场监管效率有待提高。
　　（三）研究深入不够，与市场联系度仍有待提升
　　监测体系自2008年8月施行以来，至目前已推行了10期预警简报，甘肃保监局已根据市场发展变化将分红型产品从投资型产品中剥离出来纳入保障型产品范畴，在退保率和投资型产品占比上进行了调整，但是10个月期间保险市场已经出现了明显变化，其他指标是否出现新的不适用性和新的市场风险是否存在监测真空，本体系仍然没有涉及到，需要进一步加强对全省保险市场发展状况，对风险指标进行必要的删减和添加，以加强重要指标预警与市场发展的联系度。
　　（四）监管力量有限，监测专业化水平有待提高
　　风险监测作为非现场监管的重要内容，本身具有复杂性和专业性，甘肃保监局在执行重要指标风险监测过程中明显感觉到监管力量的不足，一是缺乏群策群力效应，单靠甘肃保监局推出重要预警指标，不足以提高非现场监管效率，发挥非现场监管的创新效应；二是监管人员专业化有待加强，另一方面监测人员还须熟悉各项监管规章制度，具有较为丰富的监管经验，但监测人员在上述所述能力仍还有待提高。
　　四、进一步完善重要预警指标监测体系的几点思考一是综合保监会系统行业资源，对监测体系在三个方面进行深入研究，具体包括：重要指标预警监测体系的可行性研究、重要指标选定的代表性研究和风险系数设定的科学性研究。
　　二是完善预警指标监测流程，保证重要指标预警监测体系的科学性为前提，在降低监管成本的基础上向省级机构延伸，派出机构以风险提示的方式向省级机构进行沟通，另一方面派出机构可成立专项检查小组对存在风险隐患背后的违规行为进行查处。
　　三是加大市场调研力度，及时更新重要指标内容，减少不必要劳动量的同时，也便于派出机构快捷摸清市场当前存在的主要风险。
　　四是出台相关规定，明确重要指标预警指标监测体系的重要作用及与分类监管的关系，使之更充分地发挥市场运行预警作用。
　　(张瑞，现任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甘肃监管局局长； 万金文，现任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甘肃监管局副局长；谢畅，现任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甘肃监管局统计研究处统计信息科副科长。)
　　［编辑：郝焕婷］